【奇异铁】南风过境
*亲爱的Tony，生日快乐
Summary：常年的西风带来了多雨的气候。
远处塔楼的吊钟早已响过八下，所有仆人都已经在庄园中忙碌起来。
佣人悄悄地将白色轻纱窗帘系好，再打开了窗户。本来再几小时之前还狂风暴雨，灰沉沉压着死气的天空已经放晴，金色的阳光从云缝中洒下，和煦地照耀着大地。
花园喷泉的声音混合着鸟类挥动翅膀的破空声传来，在再次确定自己亲手移植的法兰西玫瑰没有被暴风雨吹折之后，Stephen兴致缺缺地合上了书。
今天要来一位很重要的客人。
做为Strange 家族最年轻的族长，Stephen才接管奴隶贩卖没多久。前几年英国政府颁布的法令更是让他们不得不将贸易交易转为地下的灰色产业。但Stephen并不看好，即使这项贸易为他的家族迅速积累了庞大的财富，何况这些日子，在强权下整个欧洲各国都有暴乱的人群在蠢蠢欲动，火药味已经弥散开来，他想他需要一些足够的武器。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那么多家族中选择了远在美国的Stark家族。
远处传来了马儿的嘶鸣，管家毕恭毕敬地进来请示他。
Stephen亲自赶往了前厅。
他刚到的时候，马车刚好也徐徐驶来，四匹高大的白马缓缓停下，柔顺雪白的鬃毛在风中飘荡，没有一只的毛沾上路上泥泞的泥点，光芒成线，在空中交织，和鬃毛融为一体，这一刻仿佛马车是阿波罗的马车，踏阳而来。出于私心来讲，Stephen觉得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比各位诗人描述的阿波罗还要美丽。来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裁剪流畅的腰线配上巧克力色的卷发，Stephen不得不承认对方非常有魅力。
“Tony·Stark，幸会。”
出乎意料的，对方会这么年轻，Stephen伸出手回握。
他们寒暄着走进室内，Tony明显对上百年的庄园装潢很感兴趣。
“这真的很美丽。也许神迹莫过于此。”
Tony轻轻赞叹着，蓦地，他收回流连的目光，望向Stephen的眼神澄澈且真诚。
Stephen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只是放缓了去书房的脚步，陪Tony仔细看起这些他熟悉的家具壁画。为了刻意平缓从尾椎上窜的热意，他确实发现了更多平日里忽略的细节。
“听闻Mr.Stark是乘船过来的，这两日休息的还好吗？”
Tony面上不显，但他想起了船上的杀手。
老实说，Tony这一次专门来英国不仅仅是因为想当面交易的，他已经察觉有人一直在追杀他了。其实从小到大这样的事并不少见，只是这么长时间同一个组织的还是少见。他这一次来英国已经留下Jarvis在美国收集证据了，只要对方动手他们就一定能找到是谁想要他死。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保证自己能活到Jarvis处理好事情，如果自己在Strange家族的地盘上出了事，谁也不好收场。在打定主意后，Tony开始一直有意无意地延长磋商时间。
接连几日两人都在书房里一呆呆一天。
就连Stephen都不得不承认，Tony是一名优秀的商人。只是对方那双蜜色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能少夹带点狡黠的算计就好了。
就这样过了三四天，有天晚上Tony看似随口聊起了回去的时间。
“我坐的那艘船还没有返航，可能得晚回去几天了，”Tony叹了口气，沉沉地放下刀叉，“我还没想好这几天怎么办呢？”
“你可以去各地转转。”
听到这个提议的Tony有些兴奋地眨眨眼，水润的眸子就像Stephen狩猎过的小母鹿一样灵动。
“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我能冒昧地邀请尊贵的Strange族族长和我一同前去吗？”
那双眼睛期待且热切地看着他，Stephen深知这位美国人奔放热情的性子，今天他可以用这样充满爱意的眼神望着自己，明天他也能残忍地剥夺，不留一丝目光在自己身上。但鬼使神差地，他点了点头。
没关系，就在欧洲玩几天，家族中的事他有能力处理好的。Stephen默默说服自己，然后微笑地看着快速解决掉晚餐的Tony
既然要住的时间更久一点，Stephen吩咐佣人打扫出了一间奢华仅次于自己房间的次卧给Tony住。
于是在第二天的磋商中，Tony痛快地放开了几条之前紧咬的条款。他们在下午的晚餐前终于敲定了这次军火合作的细节。
他们决定第二天就出发，先去隔壁法国的香榭丽舍大街。Stephen提议他们骑马去，这样能看到的风景更多。没想到Tony却表示拒绝。
“这也太英式了些。”Tony耸耸肩，“我们不能乘坐马车吗？我想我们两个之间没有一个人穷到做不起吧？”
“那太慢了”Stephen强压着笑意，“你不会骑马吗？”
站在Stephen身边的黑马打了一个响鼻，这让Tony下意识地抖了抖。这让他看起来更像受惊的母鹿了。
“不是我不会骑马。这种动物两头都危险，中间有麻烦。我不想要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东西，在我的两腿间耸动。”
Tony暧昧地舔了舔唇。
老天，他真的很明白怎么释放自己的魅力，Stephen感叹到。
最后Tony还是被分配到了一匹马，一匹矮脚马。
“我们真的有那么急吗？”Tony一边稳定自己的气息不至于从马上摔下来一边抱怨。
听着Tony无意地喘息，Stephen默默放缓了马的脚步。他想他知道Tony为什么有一种熟悉感。
他的奶奶，这位优雅的英国妇人在晚年间养了一只英短。那只猫咪拥有着同样美丽的琥珀色眼睛，和傲娇的脾气。这只猫总是拒绝还是孩童时期的Stephen的拥抱，但还是会在他的脚边蹭来蹭去，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轻轻的点他的手腕。
他们到达香榭丽舍大街的时候正值下午，炎热的夏天驱散了蹲在巷子里面数蚂蚁的孩童，除了高大的树木和在上面不停鸣叫的蝉，大街上什么都没有。
他们在公园买了一份报纸遮阳。即使全程Tony的嘴没有停止抱怨，但他还是乖乖举起了报纸。
也许是天气太热了导致他中暑了，Stephen感到了一阵眩晕。
他低下头，感受到Tony毛茸茸的卷发。在放弃用发胶打理后，Stephen总是有想摸一摸的冲动。
“哦， sorry…”
在下巴碰上额头的一瞬间，两人像触电一样迅速闪开。
然后是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阵大风吹来，报纸开始哗啦啦作响。
声音像提醒了他们一样，Tony张了张嘴，却没能说点什么。
“咳，想看法兰西玫瑰吗？”
“你是说花园的那株吗？”
“不，是更多。”
自从那天他们从法国回来之后，两个人总是避免着长时间的独处。他们该说什么？哦，我不是有意的？拜托，那听起来和一坨狗屎有什么区别。
直到有天中午，Tony敲响了Stephen的门。他穿着最传统的英国睡袍，头发依然没有被发胶固定。
“我已经收到了美国的来信。我会在今天下午再晚一些的时候离开。很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Tony抿了抿唇，“能陪我再去看一眼花园里的法兰西玫瑰吗？”
浓烈的红色玫瑰静静在花丛中绽放，深绿色的花枝保护着娇嫩的花朵。
“很漂亮，我爱它…我是说这一切。”
跪坐在花丛中Tony逆光抬起了头，他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阳光透过睡袍的，隐约露出了Tony丰满的腰肢，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可爱。这一刻纳西索斯拥有了人世间的名字——Tony•Stark
强烈的大风刮来，乌云很快将天空积满。
Stephen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他一把拉起了Tony，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要下大雨了，Tony，留下来，再住一晚。”
Tony轻轻踮起了脚尖，这下他的嘴唇可以碰到Stephen的下巴了。
“明天，明天早上，我一定亲自把你送到码头，留下来，Tony…”
他几乎是恳求了。
可是Tony，他努力微笑着，摇头将最残酷的审判定了下来。
“Stephen，我必须得走了。为了你，为了我们。”
他们的唇贴的越来越近了。Stephen已经可以感受到Tony灼热的呼吸扑在自己唇间。
风越来越大了，本应生机勃勃的宽大树叶一片片从树上吹落，在风中飞翔，然后卷在一起。呼啸的风声在花园里回荡。
他们的唇贴一起了吗？ 应该是的。
柔软且炽热，带着玫瑰馥郁的芳香。
风声越来越大了。Stephen几乎要听不清任何事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
Tony毫不犹豫地退开几步。
仅剩的一点阳光照在马车金色的装饰上，随着快速接近几乎化成一道金光。
掐着时间，Tony一伸手就拽住了马车把手。
“Tony！”
Stephen大声呼喊着，这个充满了美国气息的名字。
“我们还会再见的。”
“Tony！”
“Tony！”
Stephen猛地睁开眼睛，身体还沉浸在最后的阳光中，带着一点酥麻的暖意。
窗外风雨声大作。
“你醒了？ 快去关窗吧。”
王见怪不怪地叮嘱了一句：“对了，复仇者联盟那边又来问你了。”
“女巫的事吗？ 不要管。”
“行。”
“要下大雨了。”
是的，要下大雨了。
Stephen默念。
彩蛋：
关窗前，Stephen下意识看了看圣所的墙角，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一小丛红玫瑰。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担心暴风雨的侵袭。
因为他知道法兰西玫瑰永远不会因为暴风雨而折腰。
他关紧了窗。
